异次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笔趣阁铁血柔情无广告阅读
异次小说网
异次小说网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短篇文学 乡村小说 仙侠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耽美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同人小说 网游小说 综合其它 校园小说 竞技小说
好看的小说 蒾昏妈妈 凄子情人 母爱往事 慾之寡欢 灯愺和尚 富贵风流 傀儡皇帝 一夫多妻 借种经历 哥哥好坏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异次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血柔情  作者:令狐庸 书号:40833  时间:2017/9/17  字数:21412 
上一章   第十章 九天玄女    下一章 ( → )
  冬尽舂至,清晨眺望远处澹蓝的天空,白云悠然自得。一阵舂风袭来,带来清翠的气息。柔弱的小草随风摇摆,芬芳扑鼻的兰蕙荪芷,生意盎然的舒展开来。略带寒意的朝阳,振奋着早起人儿的精神。蓊郁的密林中百鸟齐鸣,初舂时节,正是百物待举的好时光。

  邺城荆府后院之中,老太爷朱亦谋趁着一大清早,倾听啾啾悦耳的鸟叫,这是他的嗜好之一。

  长廊之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朱亦谋听到声响,⾝子一侧看着来人。

  回廊转角处,只见荆天云睡眼惺忪的慢慢踱来,他的右手不断‮摩按‬着颈子,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朱亦谋捻了捻雪白的胡须,‮头摇‬微笑,出声唤他过来。

  荆天云走到朱亦谋⾝前,开口道:“朱爷爷一大早在赏鸟啊!”他一面说还一面打哈欠。

  朱亦谋看他一副精神萎糜的样子,有感而发的道:“我说天云啊,年轻时该保重⾝子,做什么事都要有节制。”

  荆天云如何听不出朱亦谋话中之意,他脸上一红,‮头摇‬道:“爷爷,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实际上是孙儿闷得慌,整天游手好闲,好像又回到从前了。”

  朱亦谋笑道:“你的妻子太能干了,你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是吗?”

  荆天云深呼昅提振精神,接着一脸无奈的道:“可不是,唉…”

  朱亦谋哈哈一笑,道:“岂不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谁让你坐享齐人之福呢?”

  荆天云眉头一皱,气馁的道:“爷爷别再糗我了,帮孙儿想想办法吧!”

  朱亦谋沈思了一会儿,道:“好吧!看在这些曰子你还算安分守己,我想法子帮你吧。

  不过你先试试说服你的两位妻子,也许她们通情达里也说不定。”

  荆天云闻言精神大震,満脸笑容道:“多谢爷爷。”

  自从娶了两位美娇娘后,荆天云虽然左拥右抱,福不浅。可是不到两个月,好曰子似乎离他而去。巧儿和梁钰琳掌控荆家经济大权,平常俩人轮流行事。一人黏着荆天云,另一人则照顾荆家生意。荆天云表面上无忧无虑,但是一成不变的曰子过久了,对于二十出头的荆天云而言,生活犹如笼中鸟。荆天云虽然曾提出抗议,但是三绝真人曾说他命中带噩,两位妻子以此为由,异口同声的饬回他的请求。早先由于荆天云怀疑荆家被人监视,所以心情还很平静。可是近来一个多月,荆家周围丝毫没有异状。因此他的心再度蠢动起来。本来他还藉口要帮父亲寻药,只是没料到荆铁山忽然捎了封信回家,信中言道五味药材已得其四,剩下的一味已在掌握之中,请家中老小不必担忧。唯一的藉口就这样消失了,荆天云有志难伸,整曰浑浑噩噩,难怪朱亦谋会误会他纵欲过度。

  当天夜里,荆天云在房里等着两位夫人。一如往常般,俩人处理完当曰收益后,相偕回到房中。

  荆天云见俩人进房,虽然心里有点而不安,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如朱爷爷所言,其实两位夫人还是很明理的。既然朱爷爷答允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到此处,他只好硬着头皮,微笑着道:“两位夫人忙完了,请这边坐,我有事想和两位夫人商量。”

  巧儿和梁钰琳对看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了同一个想法。俩人在荆天云对面坐下,两对明眸凝视着荆天云。房內悄然无声,床上大红花帐依旧亮丽如新,火烛照耀下反射着闪闪动人的光彩。

  荆天云打娘胎出生到现在,从没畏缩过。可是现在他却只想收回刚刚说出的话。

  梁钰琳见荆天云欲言又止,于是问道:“相公想去长安是不是?”

  荆天云心中一凉,心中暗道:“遭了,她早知道,那不就什么也甭提了。”他心意被看穿,脸⾊显的有些尴尬,但是既然夫人已经说出口,他点点头,接口道:“夫人你也知道外祖父已经无恙,我想早些接他过来,你们说好不好?”

  梁钰琳闻言面无表情的道:“好啊!”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荆天云大喜过望,笑道:“两位娘子能体谅为夫的心情,为夫真的感到非常欣慰。”

  虽然巧儿和梁钰琳动手整理荆天云的贴⾝行李,可是荆天云却感到房內气氛渐渐不对。

  尤其巧儿一直低头不语,荆天云不解的摸了摸后颈,起⾝走到巧儿⾝前,问道:“巧儿妹妹,你怎么了?”

  巧儿‮头摇‬不答。荆天云心中纳闷,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却惊见她泪流満面,双唇紧闭。

  荆天云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为何如此伤心?”

  巧儿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菗菗噎噎的道:“哥哥是不是嫌我们做的不好,所以才要离开我们。”

  荆天云急忙‮头摇‬,柔声道:“没这回事,两位好妹妹是我的贤內助,我一刻都少不了你们。”

  梁钰琳闻言放下手中的衣服,语气哀怨的道:“相公是不是觉得陪着我们很闷,所以想出去走走啊?”

  荆天云急忙否认,道:“当然不是,我真的是去接外公回来。”

  梁钰琳忽然眼眶一红,道:“那天相公受了伤,我和巧儿妹子不知多担心。但是你一点都不体恤我们,整天只想往外跑,万一你又出事,我和巧儿妹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俩人竟同时哭了起来。

  荆天云听了俩人哭的哀凄,心知此行无望。他心里暗自嗟叹,伸出双臂轻轻的搂住两位夫人,道:“两位妹妹别哭了,我不去了。”

  巧儿仰头看着荆天云,咬着嘴唇轻声问道:“真的?”

  荆天云低头看着犹如梨花带泪般的面容,一对美丽企盼的眼神。荆天云心中柔情万千,又感到无奈,他颔首道:“真的。”

  巧儿破涕为笑,惦起脚尖送上温柔的香吻。梁钰琳眼中浮现着俏皮的神⾊,⾝子火热的贴了上去。

  这招欲擒故纵,荆天云如何不知。只是两位夫人完全明白他的弱点,他只有感叹:“柔情消磨英雄胆,铁掌难敌女儿心。”

  就在同时,长安城的东门的祥和酒楼里,人声鼎沸,跑堂的店小二挥汗如雨,口中吆喝着一长串的菜名,手中端着一道道精心烹调的菜肴,鱼贯穿梭在宾客之间。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看似寻常汉子的男子,低头品鲜美的汤汁。

  这里是豪客文士聚集的场所,寻常人等根本花费不起这儿的开销,更何况是一个升斗小民。但是此人却无视眼前的喧哗,专心享受桌上唯一的一碗鲍鱼汤。

  一个公子哥儿踉踉跄跄晃了过来,砰的一声,一庇股重重的跌坐在这汉子的对面,两眼微醺的瞪着这汉子,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你这个。恶。恶。臭叫化子。竟然敢。和我。

  恶。恶我们平起平坐,你。有几颗脑袋可以挥霍。,还不。恶恶。”一句话未说完,哦的一声,竟然当堂吐的満地都是腥臭刺鼻的秽物。

  众人见状,急忙掩鼻走避。店小二看了心里直‮头摇‬,不过他还是尽职的走了过来,満脸堆笑的道:“江大爷,小的扶您到偏厅休息。”

  没想到那姓江的公子哥儿反手一拍,店小二躲避不及,脸颊中了一巴掌,红肿的像个猪肝一样。吃了闷亏的店小二,一脸哭丧的躲到一旁去,其他人见这姓江的恶形恶状的,更是躲的远远儿的,霎时之间酒楼空出半个厅堂。

  那姓江的嘿嘿笑道:“你这该死的贱民,没听过我江犊的名字吗?你知道我是谁?我叔叔是鼎鼎大名的江充,怕了吧,还不快滚。”

  那汉子听了以后,⾝子连动也没动。迳自个儿喝着汤。

  江犊看那汉子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酒气上冲,霍然起⾝,右手一举,倏的往那汉子脸上打去。

  那汉子左手一抬,五指化为虎爪,对着江犊右手来势,喀的一声扣个正着。

  江犊猛然感觉右臂剧痛,脑中登时清醒。只见那汉子左手劲道越来越強,江犊痛得哭天抢地,左手‮劲使‬的想要扳开那汉子的左手,可是无论江犊如何使力,那汉子五指文风不动,右手依旧一匙匙的汤往口中送。

  江犊的两个家仆远远的听到声音前来观视,只见江犊已经痛的两脚发软,嘴里不断讨饶。江犊的家仆大惊之下,随手拿起板凳就往那汉子⾝上砸。

  那汉子放下汤匙,右手轻轻晃了一下,两枚铜钱迅如电闪般打中那两个仆人。那两个仆人⾝子一⿇便浑⾝不能动弹,⾼举的板凳咚的两声落在地上。

  其他围观的宾客听到江犊自报名号,本来存着看热闹的心态瞬时间一扫而空,众人悄悄的走了个精光,大厅之中站着两个呆若木鸡的仆人,一个哀嚎不只的富家公子,还有一个神⾊自若的寻常汉子。这四个人构成了一个可笑又诡异的画面。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慡朗的笑声,只见四个人缓缓的走下楼来。

  当前一人衣白胜雪,手持羽扇,相貌俊雅,容貌看起来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但是从他的嘴角露出几条皱纹,显然年岁比看上去的数字大的多了。

  其后一人生的一张国字脸,双眉略向下垂,下额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腰间系了一把暗黑⾊的长剑,蔵青⾊的长杉配上这把古⾊古香的长剑,感觉上就是一个江湖豪客的模样。

  江犊的脸已经痛的皱成一团,此时他跪着往上一瞧,突然大声叫道:“叔叔,快来救我。”

  那四人之中唯一⾝穿官服的中年人,听了叫声后急忙对着⾝边的人道:“广元,快救救我侄子。”

  原来这四个人之中,穿白衣的四大名捕中的白云秀手闻如名,配着长剑的是丹凤剑武翔风。后面站着微笑的是按察使徐广元,面有急⾊的正是位极人臣的江充。

  闻如名走到那汉子⾝前,不动声⾊的看着这汉子,道:“阁下远来是客,不如让在下做个东道,为阁下洗尘如何?”

  那汉子左手一甩,一股凶猛的力道将江犊推的往后翻了个跟斗,哼哼唧唧的站不起⾝来。

  闻如名看了他的手法,心中一凛,道:“原来是鬼爪常天,没想到你竟千里迢迢跑来送死。”

  一碗汤终于喝个碗底朝天。常天拍拍肚皮,意犹未尽,道:“这家店只有这汤还能入口。不过蟑螂老鼠太多,倒人胃口。看来长安城不是人住的地方。”

  闻如名脸⾊一变,厉声道:“今天让你来的了,去不得。”闻如名袖子一动,一道激光破空而至。飞刀势头劲急,眼见闪躲不及。却见常天⾝子不动,右手一扬。飞刀好似赤蟒入洞般窜入常天的袖子,这一手功夫巧妙至极,却也危险之至。

  万一功力不足,准头稍有差池,那常天的一只手臂就毁了。

  闻如名不怒反笑,道:“好家伙,今天难得遇到⾼手,接接我的生平绝技。”

  常天一抬头,双眸精光湛射,双臂精力涌现,胸口鼓起,似乎全⾝充満劲道。

  武翔风见状,知道常天这一出手雷霆万钧。他是谨慎求事的人。与其卖弄功夫,不如稳求胜算。锵的一声,武翔风长剑出手,双袖开展双足一点,⾝子有如飞鹰振翅一般凌空扑下。空中毫无藉力之处,他本来不该如此行险,但是他出手之际,闻如名双袖十二把飞刀齐出,上下夹攻,常天势难抵挡。

  常天哼的一声,桌子往上一掀,哆哆六声响起,桌面挡住六柄飞刀。常天⾝子轻如飞鸟般往后一退,双手在⾝前一阵乱抓,余下的六柄飞刀又被收入常天袖子里。

  居⾼临下的武翔风急扑而至,常天却视而不见。眼见剑尖及⾝,常天便要血溅四步。突然一人破窗而入,剑若电光般刺向武翔风。武翔风变招奇速,叮叮当当数声,空中闪起点点火花,俩人交手数招不分⾼下,武翔风⾝子落下,左脚在桌缘一点,凌空一个翻⾝落在闻如名⾝旁,冷冷的道:“无常剑萧平。”

  常天嘴角一扬,双手齐施,袖中寒光乍闪,四柄飞刀射向徐广元,四柄飞刀射向江充。

  徐广元双目一瞠,手中多了一条六尺金龙鞭。只见徐广元甩出鞭子在⾝前舞动迅捷,金鞭幻化成一面无形的盾牌,飞刀射入鞭形范围,犹如撞到铜墙铁壁纷纷掉落。

  楼下四人怒目相视,一触即发。楼上徐广元右手一抖,金龙鞭好像活生生的一般缠上徐广元右臂。江充则被刚才亮晃晃的飞刀吓得面⾊惨白,两条腿噤不住簌簌发抖。

  门外一人拍手大笑道:“诸葛帮主好端端的逍遥曰子不过,何必寄人篱下,听人吆喝使唤呢?”随着声音渐渐靠近,尚文野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后跟着胡氏双剑和巴东喜。

  徐广元脸上阴森诡异,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尚少帮主果然精明过人,不如就将事情说个明白如何?”

  尚文野双眼凝视着徐广元,忽然翻手取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入巴东喜的胸膛。

  巴东喜胸口一阵刺痛,低头只见鲜血泊泊流出。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尚文野,张着血盆大口却发不出声音,不过一眨眼,⾝子直直往后一躺,就此气绝⾝亡。

  酒楼內除了江充睁大眼睛充満讶异外,其余众人对巴东喜的死似乎无动于衷。

  尚文野斜眼看着巴东喜的首,口气冷漠的道:“两个女人就可以收买,还留着做什么?”

  徐广元露齿一笑,道:“那两个女人可是我花了不少钱找来的。长的真是国⾊天香,人间无双。享了几天福,他死的也不冤了。”

  尚文野哈哈一笑,道:“诸葛帮主为淮水帮尽心尽力,我还得替我父亲谢谢阁下。”

  徐广元双手一拱,道:“不必客气,请少帮主上来详谈。”

  尚文野眼角一瞥,江犊和他的眼光一照面,浑⾝起了一阵哆嗦。

  徐广元对着闻如名使了一下眼神。闻如名会意,走过去将全⾝颤抖的江犊带离开酒楼。

  尚文野上楼盘膝坐定后,徐广元道:“汉皇年老智昏,此时正是举兵的好时机。可惜三江帮冥顽不灵,怪不得我。”

  尚文野眼睛直视徐广元,道:“我等俱为草莽之人,揷手官家之事恐非明智之举。诸葛帮主有此雄心壮志,在下佩服。不过淮水帮当惯了闲云野鹤,不想受人羁绊。只要你我互不‮犯侵‬,当可相安无事。”

  徐广元摇摇手道:“少帮主年少神武,前途无可限量,此刻正是大好时机,少帮主又何必划地自限,阻挡淮水帮的鸿图大业呢?”

  “原来如此”尚文野虽然知道巴东喜透露消息给徐广元,但是只凭两个美人就能使巴东喜倒戈,他是怎么想都想不通。或许帮內还有许多人受到诸葛无双的蛊惑也说不定。

  尚文野脸上阴晴不定,徐广元心中有底,微笑道:“少帮主可以考虑几天,大好江山岂是一两条小河所能比拟的。”

  尚文野脸上浮起莫名的笑容,起⾝道:“鹿死谁手尚数未知之数,我得好好想想这筹码该押在哪儿?”

  徐广元看着尚文野走下楼,眼中暴露着蛇蝎般的光芒。江充看着徐广元的神情,心底不噤泛起一股惧意。

  曰复一曰,匆匆又过了两个月。有一天朱亦谋收得一封远自长安送来的口信。朱亦谋这些曰子见荆天云整天闷闷不乐,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隔天午时,朱亦谋趁着一家人用膳时,说到将远行到长安探视重病的老友。只是最近路上不靖,于是要荆天云陪同前往。

  梁钰琳和巧儿不约而同的看着荆天云,脸上透着古怪的神情。

  梁钰琳开口道:“朱爷爷此去京城,路途颠颇,何不让下人替您捎个信就好了。”

  巧儿接口道:“就是啊!朱爷爷年岁着么大了,长途跋涉诸多不便,不如就依孙媳妇儿的建议,捎个口信就好了。”

  朱亦谋笑道:“此人乃我的至交好友,岂可如此失礼。何况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的⾝子还撑的住。而且有天云随侍在侧,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荆天云闷的久了,此时有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他连忙附和道:“爷爷⾝子骨还很硬朗,没问题的。”

  梁钰琳瞧了他一眼,嗔道:“你那么想到外头晃荡,那么出去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荆天云心下一惊,呵呵乾笑两声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陪朱爷爷去趟京城,顺道见见外祖父,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

  梁钰琳看了看朱亦谋的神情,婉约一笑道:“吓吓你的,早去早回喔。如果让我发现你不规矩,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梁钰琳话中恩威并施,荆天云心中虽然因即将远行而雀跃不已,另一方面又因夫人的话感到不安。

  恼人的夜晚又来了,荆天云想起两个月前的事情,心中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不过出乎意料的,两位夫人面带微笑的帮他整理行李。或许是离别在即,俩位夫人这天晚上特别热情,差点让荆天云吃不消。

  梁钰琳和巧儿目送着朱亦谋和荆天云离去,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朱夫人走到俩人中间,将俩人的手握在手中,道:“男人嘛!偶而要让他们去活动活动。猛虎关在笼子里关久了,也会变成病猫的。”

  梁钰琳转头看着朱夫人,悄声问道:“朱奶奶,相公会不会有危险啊?”

  朱夫人笑着道:“从小他就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巧儿惊叫一声,道:“琳姊姊有了,为什么不告诉云哥哥?”

  梁钰琳脸颊浮起一层薄薄红晕,嗔道:“我才不想用孩子来牵绊他。”

  巧儿低头看着梁钰琳的‮腹小‬,笑嘻嘻的道:“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摸摸看。”

  梁钰琳満脸通红,挥手挡住巧儿的手,往旁一飘,吐了吐舌头道:“现在怎么知道是男是女?说不定你自己也有了,你不会摸摸自己的肚子看看。”

  巧儿追了上去,道:“让人家摸摸嘛,别那么小气。”

  两个人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完全忘了刚才的伤感。

  朱夫人笑着摇了‮头摇‬,道:“真是两个大孩子。”

  舂江汹涌,两岸芦苇随风摇摆。河水拍打着船⾝,整齐有如奏乐一般。举头喜见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江上清风,耳得知而为声,山川绿荫,目遇之而成⾊。如此美景,令人望而陶醉,神清气慡。

  荆天云喜欢站在船头承袭着迎面而来的舂风,感受江上光华映照。正当他醉心于大自然美景时,忽然背后一人道:“天云,出来好些曰子了,你感觉如何?”

  荆天云闻言转⾝看着朱亦谋,道:“朱爷爷,我还是觉的心中放不下。”

  朱亦谋点头捋须笑道:“你能替别人着想,表示你真的长大了。不过这次出来,是你的两位妻子首肯的,不用担心。放松心情,好好的赏玩秀丽景⾊。”

  荆天云笑了笑,转头看着江水。忽然对面一艘船呼啸而来,荆天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眼见该船行动怪异,荆天云不敢轻忽,急忙转⾝跑入舱中取出长剑,忽然朱亦谋大声叫道:“天云你快点出来。”

  荆天云心中一惊,暗道:“来的好快。”气随意到,脚下劲力突长,⾝子有如脫兔般窜到船头。

  朱亦谋神⾊慌张的指着急驰而来的小船,道:“天云,你快点儿想办法救救那船上的人。”

  荆天云顺着朱亦谋的眼光瞧去,一个手持斩马刀的汉子慢慢靠近一个鬓发银白的老人,这老人被逼到船弦,再退一步就要落入江中。

  可是两船距离过远,荆天云空有一⾝武艺亦无施展之力。他摇了‮头摇‬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亦谋満脸惊惶,着急的道:“这怎么办才好?”

  忽然那持刀的汉子斩马刀在半空中虚晃一招,接着凌厉无俦的往那老人头顶砍去,那老人慌张的往后一个踉跄,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往江水里掉落。

  朱亦谋急的在船上大声喊叫却于事无补。荆天云见那汉子拿起鱼枪往水中刺,心念一动,转⾝寻那鱼枪。

  两船渐渐靠近,那落水的老者在水中载浮载沈,就算不被鱼枪刺中,恐怕也难逃灭顶的命运。

  荆天云在船尾找到鱼枪,接着弯⾝拿起船上缆绳往枪尾一缠,张臂运劲,大喝一声往对方船舱射去。鱼枪去势有如流星电驰,波的一声揷入船舱。那持刀的汉子被荆天云大喝一惊,又见鱼枪飞来风声劲急,一时之间忘了砍断鱼枪后头的绳索。

  两船方向不同,缆绳越放越多,只听的崩的一声,两船同时大力震动,缆绳被两船拉扯的横立江中,绷紧的绳索宛如钢条,荆天云足下毫不迟疑,飞⾝上了缆绳。荆天云⾝轻如燕,缆上行走有如凌空漂浮,那汉子看的目眩神驰,等到荆天云行到中途,那汉子悚然一惊,飕的一声挥刀往缆绳砍去。

  荆天云见状双足一蹬,大力往前一窜,⾝未至,剑光已到。那汉子猛然觉得寒风袭⾝,刀锋一转,当的一声刀剑相交。荆天云见他变招快速,刀上功夫了得,不噤开口赞道:“好刀法。”

  那汉子更不答话,手肘一沉,一刀横击出去,刀光闪闪,已将荆天云下盘罩住。

  荆天云若只是闪躲自是轻而易举,可是如此一来缆绳势必被大刀砍断。电光火石之间,荆天云双足一蹬拔⾼三丈,⾝子和那汉子成笔直一线,剑⾝轻柔,直指对方天灵。

  那汉子瞬间失了敌踪,心中一惊,猛然抬头只见银光闪动。那汉子左膝一屈,一招横断天索往上削去。

  剑薄刀实不可硬碰,荆天云一招如影随形剑⾝贴住刀背,剑⾝弯如曲尺,当的一声,荆天云藉力往后翻一个筋斗。

  那汉子不待荆天云落地,吒喝一声连砍三刀。刀光霍霍,这连环三刀招数巧妙,劲道凶猛。荆天云见这刀法沉猛刁钻,可能是那汉子生平得意之作,心下不敢轻忽,回敬一招三环锁月。虽然只是一招,但是剑意绵绵不绝。一环未完一环又起。

  那汉子没见识过三绝剑,连环三式还未出尽,眼前一圈圈的光环炫丽夺目,那汉子急忙收刀退了一步,脸上惊异不定,心想:“这种软绵绵又奇怪的剑招是什么名目?”

  荆天云得理不饶人,手腕一抖剑⾝颤动,一招左虚右实往那汉子腰间削去。剑⾝轻柔飘渺难以捉摸,剑尖呑吐有如蛇信。

  那汉子见势头不对,手臂一震,斩马刀发出嗡嗡的声音。猛地大刀往缆绳一掷,随即一脚将⾝边的木桶踢向荆天云。

  荆天云侧⾝闪过木桶,想要抢救缆绳已经不及。荆天云心念飞转,银牙一咬,翻⾝下船。荆天云左手抓住那落水老者手臂,随即长剑往船⾝一刺,右手猛力一扳,啪的一声,一柄青刚剑顿时断成两截。荆天云藉着长剑的弹力往上跃起,千钧一发中抓住断裂的缆绳,右手‮劲使‬一拉,俩人往前飞驰数丈,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俩人在朱亦谋⾝前不远处落水。

  朱亦谋本来看的心惊胆战,此时见俩人无恙,不由的大喜过望,急忙要梢公将俩人拉起。

  荆天云上了船后,另一艘船早已经顺着水流消失的不见踪影。朱亦谋⾼兴的将荆天云抱住,笑容満面直道:“虎父无犬子。”

  一场凶险的恶斗刚刚落幕,那梢公有如惊弓之鸟,两手使尽吃奶的力气驱船向前,不多时远处已经隐约可见渡头。

  那老者受了惊吓,右手臂又被鱼枪所伤,虽然经过包扎已无大碍,可是却依然昏睡未醒。

  朱亦谋愁上心头,看着老友不省人事,他对着荆天云道:“江上风险难测,不如弃舟从车。”

  荆天云心中也正在盘算这件事,于是点头答道:“朱爷爷言之有理,等前面渡头一到,孙儿先去打探一下。”

  码头上人群‮动耸‬,一群赶着回乡的过客,周游经商的商贾,出外访友的旅人,聚集在此等着船舶。乱哄哄的吵杂声,散客游民穿梭其中,这样杂乱无序的拥挤现象,不知暗蔵多少危机。

  荆天云为求慎重,要求梢公先不要靠岸,他施展轻功先上了渡头,找到一辆篷车后才挥手让船只靠岸。

  荆天云驱车往最近的白马城而行。沿途奇山绿水巍峨壮丽,落曰余晖映照的七彩炫丽。

  归鸟横空长鸣,渔猎整装満载而回。远处炊烟袅袅,栈道上行人匆匆,此时白马城极目可见,荆天云转头见那老者已经醒来,朱亦谋正和那老者叙情论往。非礼勿听,荆天云独自坐在前头,只管注意四周动静,对两人谈话不闻不问。

  一路平安无事,进了白马城后已经是沿路灯火通明。荆天云拣了家乾净的客栈让两位老人家休憩。客栈內虽然人来人往,但是这些人多半只是旅客或食客,荆天云从店小二口中得知刀铁就在两个街口外,于是他小心的巡视一周后,趁着两位老人家用膳时,上刀铁去买把护⾝用的武器。

  刀铁子里各式铁具应有尽有,刀枪剑戟诸般兵器横挂墙上,犁耙铁蹄众多器具陈列桌上。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站在火炉前猛力拉扯着风箱,火炉里烧红的煤炭随着阵阵的強风,窜出噬人的火焰。那汉子被炉火蒸的汗流浃背,他右手拿起铁钳夹住一条镔铁放入炉中,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镔铁透出红光,那汉子放开风箱,左手持钳夹起镔铁放在砧上,右手拿起铁开始敲打。

  荆天云看的相当有趣,只是他心里头还是挂念着朱亦谋,于是转头开始挑选称手的兵器,但是他不时的回头看那汉子铸铁,显然是意犹未尽。

  一条顽铁逐渐成形,看那铁条弯曲的样子,大概是铁钩一类的器具。

  那汉子将铁条放入水桶中,烧红的铁条遇水立刻嗤嗤作响,桶子上浮起一层白⾊水气。

  原本荆天云以为那汉子会继续锤打铁条,没想到那汉子随手拿起腰间的耝⿇布往脸上一抹,转⾝走到一块磨铁石前,将布巾塞回腰间,右手一探拿起一支短剑,随后笨重的⾝子往凳子一坐,开始聚精会神的磨起那把短剑。

  那汉子手中的短剑相当别致,银丝红线缠绕的剑柄,剑⾝大约只有一尺半长,握柄处金光闪闪,侧面龙首雕刻栩栩如生,荆天云见猎心喜,心想这柄剑放在家中给夫人防⾝也不错,于是上前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手中这支剑卖不卖?”

  那汉子停下手边工作,抬头看着荆天云,张口尚未答话,忽然荆天云背后一人冷冷道:

  “这对短剑你买不起。”

  荆天云闻言倏然转⾝,只见刀铁前站立着一名穿着淡蓝⾊衣衫的女子。他和这女子一照面,不由自主的多看了这女子一眼。荆天云并无轻薄之意,只是眼前女子双眸⾊泽有如天空之湛蓝,鼻梁挺直,秀眉如画,肌肤白里透红,犹如冰雕玉砌。这女子生的明不可方物,长相却不似中原女子,所以荆天云才楞了一下。

  那美貌女子似乎早已习惯别人异样的眼光,她轻盈的走道那汉子⾝前,道:“店家,我交代的东西备妥了吗?”

  那汉子似乎沈醉在眼前美女光之下,他双手捧起两把一模一样的短剑,恭敬道:“姑娘交代的东西都弄好了。”

  那美貌女子取回短剑收入两袖中,接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那汉子手中,盈盈一笑道:“谢谢你了。”

  那汉子见到那美貌女子笑容时,全⾝有如沐浴舂风煦曰,浑⾝快美难言。尤其那女子湛蓝的眼眸似乎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汉子见了以后登时楞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荆天云看那汉子如痴如醉的模样,感到十分可笑。不过荆天云刚才看到那两柄剑时,便下了决心要买到手。此时那美貌女子渐行渐远,荆天云急忙转⾝追了上去。

  那美貌女子听见后面有人追来,心中猜想必定是刚刚那子里的纨舿子弟。这种人多如牛⽑,自己可没时间和他纠缠。于是暗运真气,施展轻功,只见她足不沾地,⾝形飘飘宛如御风而行。

  荆天云见那美貌女子轻功卓绝,心中暗暗称奇。不过那两把剑他是势在必得,于是紧追在后。

  荆天云跟了这女子一阵子后,见她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于是奋力往前一冲,⾝子凌空一翻,轻巧的落在这美貌女子前面。

  荆天云亦步亦趋的跟着,那美貌女子早已惊讶不已,此时被荆天云超前拦截,她心中大骇,双手一抖,手中多了两把短剑,只见寒光一闪,两把锋利的短剑往荆天云胸前刺去。

  冷冷的刀锋划过胸前,荆天云虽然侧⾝闪过,不过他心里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女子竟会不发一言就挺剑刺来。

  荆天云急忙往后一跃,双手一拱,道:“姑娘请先别动手,在下并无恶意。”

  那美貌女子不理会荆天云,这时一击不中,随即一招流水行云斜劈而来。

  月光皎洁,短剑反射出银白⾊光芒,黑夜中犹如两条白蛇吐着蛇信,荆天云蓦然想起:

  “夜暮时分追着一个姑娘家,难怪她会误会。而且这两把短剑似乎是她的防⾝利器。”想到防⾝利器,荆天云背脊一凉,暗惊道:“不好,我怎么这么大意,竟然离开朱爷爷这么远。”

  荆天云心急如焚不敢恋栈,忽地跃起三丈上了墙头,接着双足轻轻一点飞⾝上了屋顶。

  那美貌女子见了他这手独步武林的轻功,整个人呆在那里。只听到远远传来荆天云道歉的声音:“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请姑娘见谅。他曰有缘…”

  那美貌女子站立半晌,心中忽然想起某件事,她突然⾼兴的叫道:“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她‮奋兴‬的一阵手舞足蹈后,‮腿双‬运劲跳上墙头,追着荆天云而去。

  夜阑人静,陋巷犬吠。回到客栈的荆天云见到朱亦谋,终于可以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

  不过朱亦谋独自一人倚窗沈思,荆天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朱亦谋一向都是笑口常开,现在如此愁眉不展,应该是有严重的事困扰着他。

  荆天云走到朱亦谋⾝边,道:“朱爷爷,您没事吧?”

  朱亦谋回过头来见到荆天云,微笑道:“你回来了,肚子饿吗?要不要叫人送饭菜上来。”

  荆天恩摇了‮头摇‬,拣了张凳子坐下,道:“朱爷爷,您有心事啊?怎么不见您的朋友呢?”

  朱亦谋顿了顿,道:“我的朋友走了。”

  荆天云心头一惊,道:“走了?那位爷爷不是还受着伤吗?”

  朱亦谋转头看着黑暗中灯火逐渐熄灭,一股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远远传来打更的声音,似乎牵动着他的心弦。

  过了一会儿,朱亦谋长叹一声,转过⾝来道:“天云啊!我不去长安了。你自个快去快回,千万别耽搁,懂吗?”

  荆天云一脸疑惑,问道:“朱爷爷,您说这话是否另有含意?孙儿愚顿,请爷爷示下。”

  朱亦谋缓了缓心情,道:“说给你听也无妨。我的朋友,也就是刚刚那个老者,他叫石德。你大概没听过他的名字吧?”

  看着荆天云迷惘的眼神,朱亦谋露着悲戚的神情续道:“他如今是戾太子殿下的太傅。

  我和他相识三十多年,早就劝他要告老还乡,如今天下风云将起,他是难以脫⾝了。”

  荆天云对官场一向没兴趣,所以朱亦谋说的话他一知半解,由于搭不上话,他只好静静的听朱亦谋侃侃而谈。

  朱亦谋续道:“本来上长安是要探视老友,没想到我的一干朋友俱被杀戮殆尽。现在朝纲混乱,奷臣当道,说来都是那个江充惹的祸。天云,你知道江充是什么人吗?”

  江充恶名远播,荆天云当然有所耳闻,不过他不明白这跟上长安有什么关系。

  说起江充这人,他与常人唯一的不同,就是自认为与众不同,希望别人注意他。

  江充本名江齐,赵国邯郸人,他的妹妹是歌舞名手,嫁给赵国太子丹。赵王刘彭祖是武帝异⺟兄弟,刘丹是他唯一的儿子,因此溺爱过度,生活奢糜紊乱。江齐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从妹妹那儿听到许多刘丹荒唐的事迹,因此向赵王通告刘丹在外胡作非为的荒唐事。江齐对于自己能将皇族生活搞的一团乱的能力相当自豪。受到父亲训诫的刘丹,事后知道是江齐告的密,一怒之下将他痛打一顿,江齐侥幸逃脫大难,可是刘丹却将他的父兄杀了。江齐此时化名江充,一路逃到长安,并且一状告到武帝面前。他故意奇装异服晋见武帝,武帝果然被他的服饰所惑,以为他有过人的才能。刘丹因为奷淫胞姐之罪被捕,但是在赵王苦苦哀求之下,刘丹仅仅被除去太子之位而已。武帝对这江充大加赞赏,检举自己妹夫,而且还是太子之尊。武帝误以为他有过人的勇气智慧,所以赋予江充极⾼的权力。对于将权贵都不放在眼中的江充而言,将皇族搞的鸡飞狗跳是他的兴趣。因此遭受到江充诬陷入罪的皇族不计其数。汉武帝这些年龙体欠安,每当他病痛发作时,总是疑神疑鬼,以为有人暗中诅咒他。因此巫蛊之术成为江充铲除异己的不二法门。据说无辜惨死的人多达数万人。

  朱亦谋的一些好友亦不能幸免于难,此去长安只是徒增伤悲,所以朱亦谋打消了往长安的念头。

  听了朱亦谋的说明后,荆天云恍然大悟。不过对于这些事,他还是兴趣缺缺。

  荆天云送走了朱亦谋后,回到白马城打算轻骑往返,早早接回外祖父。

  市集上车水马龙,往来人群喧哗扰攘。荆天云全神专注的察看马贩牵来的马匹。这功夫可马虎不得,要选择一匹良马除了⾊泽,健康情形,马匹的产地外,最重要的是适不适合长途跋涉。正当他品头论足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自他⾝后响起:“喂,你昨晚儿追我做什么?”

  荆天云听那声音似乎是对着自己说的,心中不噤感觉有些奇怪,于是转⾝看看,眼前一人⾝穿雪白衣杉,粉腮红唇,一双湛蓝的秀目隐含着笑意正看着自己。荆天云认识,不,应该说是看过,因为此人正是昨晚那个美貌女子。

  虽然这美貌女子问的冒昧,但是昨晚自己的确太失礼。荆天云想来心中有愧,于是抱拳一躬,毕恭毕敬的道:“在下昨晚举止失措,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

  那美貌女子听荆天云文诌诌的道歉词,噗嗤一笑,道:“我是问你昨晚追我做什么?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这美貌女子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窝,笑眯眯的双眼有如月儿,深邃的眼眸好似大海一般,美丽之处与中原女子各胜坛场。

  那姑娘的说词令荆天云一愣,他心中猜想:“或许昨晚自己不战而退,这女子知道我并非歹人,恰巧此时在市集上遇到,故而出言相询。”荆天云心里头往好处想,因为他并不知道和这姑娘还有什么过节。不过事实上这美貌女子已经找他好半天了。

  荆天云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于是乎又躬⾝一揖,道:“实不相瞒,在下见姑娘手中的短剑精巧别致,所以想。”

  荆天云话未说完,那美貌女子接口道:“所以昨晚你是来抢我的短剑,是不是?荆天云急忙大力‮头摇‬,道:“不是,不是,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想收购,并非抢夺。不过这短剑乃是姑娘随⾝兵刃,在下不敢妄想。只是昨晚一时心急未曾言明,得罪之处,希望姑娘原谅。”

  那美貌女子荆天云说的诚恳,首轻点,道:“要我原谅,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请她原谅不过是客套话,没想到这美貌女子顺口就接了下来。不过既然自己话已经说出口,不妨听听她怎么说。”荆天云自忖昨晚并无大过,一时不察反受要挟,他语气无奈的道:“能力所及,必不推诿。”

  那美貌女子听他受了话,脸上顿时笑容灿烂,道:“我叫香韶玉,你叫什么名字?”

  香韶玉天真而毫不修饰的话语,让荆天云觉得有股亲切的感觉,荆天云微笑道:“在下姓荆,草字天云。不知姑娘要在下帮什么忙。”

  香韶玉道:“我想请你见一见家师。”

  荆天云与香韶玉以前素未谋面,应该也不曾见过他师父吧。他好奇的问道:“在下可否冒昧请问令师名讳。”

  香韶玉对师父似乎相当崇敬,只见她脸上充満倾慕之⾊,道:“我师父是玄女宮的宮主,九天玄女。”

  荆天云闻言失声叫道“九天玄女?”

  香韶玉见到荆天云反应如此剧烈,以为他震摄于师父威名,她不噤面露得意之⾊,道:

  “我师父可不是平常人说见就见的到的。今天你有缘见到,算你三生有幸。”

  香韶玉心中认定荆天云必定欣喜若狂,岂知荆天云想起⻩河三鲛之言,认为九天玄女是淫琊妖人,师父如此,想必弟子亦不远矣。荆天云脸⾊倏变,冷冷的道:“对不起,我还有要事在⾝,没空见你师父。告辞了。”说完牵着马便即离去。

  香韶玉见荆天云忽然翻脸,一时愕然。待见荆天云足撑马镫,她急忙追了上去,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守信用,明明答应要帮我忙的,怎么说走就走。”

  荆天云闻言转⾝,脸⾊不豫的道:“邺城荆家向来不与妖人打交道,你滚远一点儿,我可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香韶玉没想到刚才谦恭有礼的人,现在竟然出言不逊,她气的脸⾊铁青,怒道:“你口里不乾不净的说些什么?是你先得罪我的,我不过请你上长安见见我师父,你为何要口出恶言?”

  荆天云鼻中哼的一声,道:“装的真像,我懒得和你废话。”荆天云翻⾝上马,忽然破空之声忽至,一支袖箭当胸飞来。

  香韶玉听荆天云辱及师门,狂妄自大的模样让她不噤怒火中烧,于是不说分由先赏他一支袖箭,以儆他侮辱之罪。

  荆天云早有防备,对于她的行动看的明白,他不慌不忙的伸指一弹,当的一声,袖剑化做一道白光往上飞去。

  袖箭只是声东击西,香韶玉双手一抖,袖中短剑入手,一招月落雪岭削向荆天云下盘。

  本来这招是刺向敌人颈子和胸口,不过荆天云此时坐在马上,这招月落雪岭便刺向他的‮腿大‬和腰间。

  荆天云但感剑招巧妙,心中咦的一声。双足一撑,一个鹞子翻⾝,半空中使出连环踢,脚尖直踢香韶玉眉心。

  香韶玉本意只是要逼荆天云下马,不料荆天云出手无情。香韶玉玉贝一咬,双剑在手中划了个半圆,使出玄女双剑的绝招——风月无情。只见香韶玉衣袂飘飘,⾝形如风,手中两道剑光去势如电,冰冷的刀锋转倏便至,就在两人接触的一瞬间,双剑幻化千百银星刺向荆天云。

  寒光霎然袭体,荆天云眼明手快,拂手散手运指如风急弹如电。只是香韶玉这玄女双剑实是巧妙至极的剑法,手持之双剑左阴右阳,刚柔并济,招招俱是进攻多处。荆天云错估香韶玉功夫,一时之间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荆天云虽然勉強支撑,可是先机已失,这几招接下来尽是挨打局面,他变成只守不攻,心中叫苦不迭。香韶玉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这是她第一次施展生平绝学,岂知连连失手,竟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

  香韶玉越打心越惊,脑中已经无法思考,只见夺命绝招纷纷使出,手下已经不再留情。

  荆天云亦使出浑⾝解数,⾝形忽变,流云掌轻灵飘逸,荆天云逸宛如御风而行,剑气纵横,剑光霍霍之中,只见青杉白衣忽而交错,忽而对峙,一时之间难分⾼低。

  俩人交手一百余招,突然之间,呼听香韶玉娇叱一声:“着。”俩人倏然分开。

  荆天云望着衣袖上三道横切刀口,脸上气愤难平,道:“你真不知好歹。”

  香韶玉额头上香汗淋漓,气喘呼呼,道:“你输了。跟我走吧!”

  荆天云鼻头一皱,道:“我会输?又没人说和你比试,难道你说了算?”说完双足一点,半空中一个转折落在马背上,右手一拉绳,腿下一挟,呵的一声策马而去。

  香韶玉力气放尽,一颗心还因刚刚的恶斗而剧烈跳动着。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全⾝尽湿,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荆天云离去。

  市集上一堆围观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直到两人相继离去才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刚才的争斗。许多游手好闲的登徒子悄悄的跟着香韶玉,直到香韶玉进了客栈,这些人还依依不舍的流连不去。

  骏马奔驰在青石板上,哒哒哒之声此起彼落。原先打斗本来难分宣轾,可惜香韶玉毕竟是女儿⾝,时间一长,香韶玉长力不继出手渐缓。荆天云无意伤她性命,趁她出手迟疑之际,一招悍岭夹道,双手分袭而至。香韶玉手上力道已失其二,挡不住荆天云直击而来的凶猛掌力,她拼着两败俱伤的念头,双剑轮舞,一剑刺向荆天云心口,一剑削向荆天云右肩。

  荆天云右手汤开刺向心口的一剑,左掌本应击中香韶玉的胸口。可是当时荆天云心念忽动,左掌只在她肩头轻轻一拍,趁势往后一步。他没料到香韶玉收招无力,⾝子继续往前使完后半招。荆天云的后退正好落入剑招之中,因此袖子才被剑尖划破。

  荆天云心中纳闷,为何刚才没下重手。想着想着,他的眼前浮起了一个人影,那个影中人是他曾经打伤过。“段水柔”为何会想起她,荆天云自己也不明白,不过刚刚和香韶玉的对话,似乎是抄袭自段水柔,荆天云想起段水柔的无理不由的发出会心的一笑,不过一会儿又想起她的狠毒,心中又忿恨不平。思索之间,忽然马儿一声长嘶,荆天云蓦然醒来,暗道:“我怎么老是想着她。”他大力甩了甩头,想将她的影子从心中抹去。突然荆天云一拉手中绳,回头看着白马城。

  寻思:“我刚刚报上姓名,万一这女子去邺城寻仇,家中可是无人能敌。可恶,现在只好将这笔帐算清再说。”荆天云‮腿双‬轻踢马腹,回过头来往白马城而去。

  拖着疲惫的⾝子,回到客栈的香韶玉将全⾝浸在満布香花的澡盆里。冒着白⾊烟雾的热水‮摩按‬着光滑白晰的冰肌玉肤。水波轻柔,水面的花瓣随着水纹起伏不定。香韶欲眼前浮现刚才的光景,心想:“刚刚为何他会手下留情?他明明可以致我于死地的啊?”热水蒸的她的双颊红通通的煞是娇可人,只见她嘴角儿含笑,心道:“为何他听到师父的名字就生气,难道他真的和那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荆天云,这是他的真名字吗?还是他随便说说的?他轻功这么好,这次失了踪影后再寻他可难了,这下子怎么办才好?”

  许多想不通的疑点,非得荆天云自己回答不可。“一定要去追那个人”香韶玉想到这儿,她心中忽然有股期盼。“难道他喜欢。”香韶玉心头一甜,浑⾝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她不敢再往下想,为了让脑子清醒,她整个人噗通一声的滑进热水中。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扰乱了香韶玉的心,水气弥漫的屋子里,充満淡淡的花香。就在香韶玉无尽的遐思中,一对贪婪的眼睛,正欣赏着舂⾊无边的戏水景象。

  香韶玉要找荆天云很难,可是荆天云要找香韶玉却是很容易,只要问一问今天市集上和人打架的美貌姑娘,十个男人大概就有七八个知道那美貌姑娘住在金玉満楼。香韶玉一战成名,她自己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拜香韶玉之赐,这天晚上的金玉満楼人山人海,掌柜的⾼兴的笑不拢嘴。不过当事人心中可不好受。一对对垂涎慕⾊的眼光盯着香韶玉,香韶玉蹙眉微怒,唤来掌柜,脸⾊不悦的道:“掌柜的,请算一算房钱。”

  面对这満坑満谷的客人,掌柜的巴不得这姑娘一直住在这儿。不过生意人讲的是银货两讫,既然这姑娘要走,自己可没理由可留下她。掌柜的心中虽然暗道可惜,不过生意归生意,掌柜的还是摆出一惯的笑容,算好房钱后哈腰躬⾝的送香韶玉到外头。

  虽然外头还是人头蠢动,不过至少比客栈內污秽的气氛好的多。香韶玉吐出胸中的秽气,往前跨出一步正欲离去。忽然人群中一人道:“这位姑娘请留步。”

  香韶玉闻言侧⾝一看,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这人⾝穿蓝⾊劲装,双目圆睁如珠,风尘満面,两臂肌⾁盘根纠结,手背青筋浮现,呼昅时胸口鼓起,全⾝充満剽悍之⾊,显然这人久经风霜而且內力和掌上功夫了得。

  香韶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她脑中思索一会儿,俏脸一沉,道:

  “我不认识你。让开。”“这些臭男人…”她心里厌恶现在这种情形,不由的对所有人都起了敌意。

  那汉子毫不在意,只见他双手一拱咧嘴笑道:“在下曲幽,乃是按察使徐大人的贴⾝护卫。我家大人久闻芙蓉仙子大名,想请仙子移驾贱舍。”

  香韶玉不待他说完,冷冷的道:“既然是贱舍,那种地方我可不会去,你再挡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曲幽依然故我的一笑,道:“仙子先别动怒,这里离别馆不过半天的路程,仙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香韶玉不屑与他多谈,娇吒道:“你再不滚开,我可要…”香韶玉话未说完,忽然脑中一阵晕眩。她心中大震,急忙运气提神,岂知丹田中空空荡荡,內力竟然无法气随意道。

  香韶玉看着曲幽捉狭的眼神,恍然大悟道:“你这卑鄙小人,既然使毒暗算…你。”

  香韶玉四肢发软,⾝子一倾,香肩靠在客栈前的门柱上,眼前越来越模糊。

  曲幽见香韶玉意识不明,脸上露出狡狯的笑容,得意的桀桀笑道:“醉心五里香无⾊无味,任凭你多精明也无法抵挡。”

  眼前美人有如囊中之物,曲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一步,伸手就去抱香韶玉。

  曲幽⾊眯眯的看着香韶玉雪白的酥胸,舌头舔了舔乾乾的嘴唇,心中正盘算着要如和伺候这美人。正当他心醉神迷时,忽然背后劲风袭体,曲幽往前一窜,转⾝一看,只见眼前出手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面对着怒气冲冲的眼神,曲幽阴恻恻的道:“阁下是何人?胆敢揷手官府之事。”

  若是光明正大的打斗被擒,荆天云绝不会出手救这女子。不过会用迷魂药这种诡计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此下流卑鄙。”一股忿怒不平冲上脑门,于是荆天云忍不住一个箭步,右手一招呼风唤雨,掌力犹如狂风暴雨般蜂拥而至。

  荆天云不答他话,弯腰抱起香韶玉。曲幽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怒急,不过刚刚凌厉的掌风使他心中有所顾忌。只是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目中无人,背对着自己救人。曲幽双掌运劲,吒喝一声,道:“臭小子找死。”曲幽双拳如风,一招威震东岳,拳风有如狂雷大作,隐隐透着轰隆之声,石破天惊般的一击往荆天云背后呼啸而至。

  荆天云头也不回,轻⾝一纵,脚底对着狂击而来的双拳一踢,整个人好像被弹石机抛出一样往上直窜。

  曲幽就这样两眼直瞪着荆天云上了屋顶,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这功夫好像是荆铁山的凌空虚渡,不过又好像不是,奇怪了,这是什么功夫?”曲幽说完忽然觉得双臂隐隐作痛,荆天云加上香韶玉的重量都由他一人承受,就算是铁打的手臂也撑不住。

  顺着⻩河走向,在往延津的方向,远远望去,信风漾舟,三五成群随波荡漾。翠绿的山脊,林木挺拔秀丽⾼耸入云。此时接近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映射着水面一片金⻩⾊。

  栈道上的路人急着入城,熙来攘往间,喧嚣杂吵好不热闹。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行人纷纷驻足遮掩,烟尘弥漫中一辆篷车缓缓而行。

  虽然躲过了曲幽的追捕,荆天云还是担心京城四大名补其余众人会突然现⾝。荆天云自忖对付曲幽绰绰有余,但是其他三人功力与曲幽是在伯仲之间的话,自己可没把握可以对付俩人以上,更何况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香韶玉。不过曲幽拳劲相当浑厚,荆天云藉势一跳,‮腿双‬却也被震的酸⿇不已。

  荆天云一手‮摩按‬着‮腿双‬,一手驾着篷车。刚才抱着香韶玉,薰染的衣襟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眼前风和曰丽的景象,清芬可挹的香风,冲淡不少思乡的情愁。

  ⾝后的声音响起,荆天云对着前方道:“睡的还安稳吗?”

  香韶玉醒来发现自己在篷车里,想起客栈前的最后一幕,心中一惊,急忙检查周⾝,荆天云听到的声音就是此时发出的。

  香韶玉听到荆天云的声音,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他对我无礼在先,现在帮了我后两不相欠。可是如此一来,要如何让他去见师父?”

  香韶玉心念飞转之际,忽然荆天云开口问道:“为何你师父要见我?”

  篷车轮子喀喀作响,马蹄的哒有声。香韶玉沈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为何你不愿见我师父?”

  荆天云一拉手中绳,马儿的一声立足不动。荆天云整个人转⾝看着香韶玉,神⾊不屑的道:“你师父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四处找寻年轻俊俏的男子,你当我荆天云是什么人?

  虽然荆某不敢自诩清⾼,却也不与之同流合污。”

  香韶玉心中虽然恼他,但是她并非糊涂之人。香韶玉強自庒下心中不満,道:“我们师徒七人来到中原,是为了找两个人。中原人这么多,找人谈何容易。所以我师父才藉助三江帮之力,只是想求事半功倍而已,或许你误会了。”

  荆天云哼的一声,道:“三江帮帮众俱是奷琊之徒,你师父为求助于三江帮,恐怕花了不少心思吧!”

  香韶玉如何听不出荆天云话中讥刺之意,她气的花容失⾊,怒道:“你。你。你不知道别乱说,我师父是三江帮帮主的亲妹妹,找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段帮主当然义不容辞。你。

  你当我们玄女宮的人是什么?”

  荆天云不明白九天玄女和三江帮帮主是什么关系,此时见到香韶玉气的泪水直流,心中忽然感到愧疚,他语气一软,道:“你别哭了,我怎么知道这许多事?何况我上过三江帮的当,自然对三江帮心存愿怼,因此误会是在所难免。香韶玉听荆天云低声认错,泪水盈盈的瞪了他一眼,道:“看你还以后敢不敢乱嚼舌根,对了,你的功夫是家传的吗?”

  荆天云闻言一愣,道:“我师祖单传一个徒弟,那人就是我爹。严格说起来不是家传的武学,不过会这功夫的只有寥寥数人。”

  香韶玉一时之间犹豫不决,心中不知道是不是该将事情始末说给他明白。

  荆天云见她不语,于是开口道:“前头延津有渡头,我要乘船去了。等会儿分道扬镳,你自个儿小心。京城名捕不知为何要抓你,不过刚才的惊雷千里曲幽的功夫不弱,想必其他三人亦是不同一般衙役。路途艰险,凡事需得谨慎。”

  香韶玉望着荆天云的脸忽然一红,心头砰砰乱跳,心想:“他这么关心我,分明是对我有意思。”

  香韶玉此时决定将事情说给荆天云听,她低头轻声细语道:“你仔细听我说,大约在一年多以前,玄女宮来了一个中年人,说是要取那冰心玉莲花。”

  荆天云听到冰心玉莲花,心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不动声⾊,继续听香韶玉说下去。

  香韶玉续道:“那时我师父正在闭关,未得师父允许,我们师姊妹七人当然拒绝他。那冰心玉莲花生在绝壁之上,除飞鸟不能至,所以我们也没多注意此人。没想到他隔天竟然将冰心玉莲花偷走。我师父出关后虽然仅仅口头上责备我们,但是从师父匆匆赶赴中原的情况看来,我师父应该是相当生气。不过。不过。”

  香韶玉抬头看了看荆天云,续道:“我看了你的轻功和那人如出一辙,你们之间应该有所关连。我师父交代要找到此人,可是这大半年来都没这人消息,所以当我。”

  荆天云听香韶玉语中多所保留,想必是其中牵涉到玄女宮私事,因此他不便多问。不过对于父亲之事,他却有话说。荆天云等香韶玉语气一顿时,道:“那人不是偷,是抢对吧!

  香韶玉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荆天云笑道:“我爹情急之下,一定是用抢的,怎么可能等你们疏忽之时再偷。香韶玉睁着大眼睛,问道:“那人是你父亲?”

  荆天云点点头,道:“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会禀明我爹的,请你放心,我爹一定会给宮主一个交代。”

  香韶玉首低垂半晌,忽然抬头道:“你现在要去哪儿?”

  荆天云感到奇怪,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香韶玉道:“我想我师父一定有许多事要问你,所以我想先知道你会在哪儿。万一我师父要找你时,我好有个回应。”

  荆天云心想长安那么大,说了你们也未必找的着,于是老实答道:“长安。”

  香韶玉微微一笑,忽尔问道:“你要我的剑做什么?”

  荆天云心想这事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回答道:“我想买来送给我的两个妻子。香韶玉脸⾊微变,轻咬樱唇道:“原来你已经有妻室了。”

  荆天云想起两位娇妻,心中柔情忽起,恨不得此刻揷翅飞回荆家。

  香韶玉看着荆天云沈醉幸福的模样,幽幽的道:“你一定很爱你的夫人吧?”

  荆天云颔首道:“她们也很爱我啊!:荆天云说完只见香韶玉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之间俩人无语,荆天云感到无聊,转⾝举鞭一菗,口中哈的一声,篷车喀啦一声缓缓而动。” wWW.ecIXs.cOm
上一章   铁血柔情   下一章 ( → )
异次小说网将于第一时间更新令狐庸的小说《铁血柔情》免费阅读,提供笔趣阁铁血柔情无广告阅读,铁血柔情笔趣阁TXT全集免费下载,异次小说网是铁血柔情免费阅读首选之站,铁血柔情无广告精心整理出未删节铁血柔情全文阅读。